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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露从今夜白》 作者:依霏#百合小说#
【都市+御姐+医术+古武+修仙+甜宠小虐+爽文】
主角:美女医师陆白(大寒)VS古武世家传人白露。
南希暗卫大寒与白露,在执行任务中不幸殒命,不料就这么穿越到了都市里。
昔日的神医暗卫,忽然成为都市里的美女医师,往日的隐龙卫首领,成了古武世家的传人。
都市的尔虞我诈,带着不可逆转的天命,上穷碧落下黄泉,注定永生永世纠缠,至此相携手,露从今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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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羊晚安: 悸花现在还能用吗?
第八十章:再晚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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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辛十七不愿带她走,苏嫣宁可相信辛十七是受伤严重无力而行,可一想到辛十七受伤严重,苏嫣又宁可相信......
「她那么厉害,怎么会轻易被人打败......」苏嫣摇了摇头:「可万一对手更厉害呢……」在自私与无私间徘徊了许久,苏嫣努力劝说自己去相信黑衣女人的说辞,辛十七一定是因为被人纠缠所以暂且顾不上她,以辛十七的身手一定不会有大碍......对了,那可是堂堂的辛十七,鼎鼎大名的辛十七,几乎无懈可击的辛十七......如此厉害的一个人怎会,怎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带走呢?
苏嫣的思绪七扭八歪的扭做了一团,尽管她非常努力,可依旧难免生出那么,那么一丝丝的怨恨来。
「喂。」
「嗯?」
「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嫣提及自己的母亲,黑衣女人的眼中流过一缕光:「和你一样,不......」她替苏嫣撩开额角沮丧的碎发:「是个比你要美的多的美人。」
「别碰我!」
苏嫣嫌恶的将黑衣女人的手打开,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她刚想怼上两句,又反应过来那人说的是自己的母亲,于是那到了嘴边的呛人话语,就那么生生给憋了回去。
「美人吗……」苏嫣若有所思的重新垂下眼睫,想到即将要见到母亲,苏嫣还是有些期待的,她暂且忘掉了辛十七那么一会儿,在脑海中去描绘起母亲的模样,可她发现单单仅凭「美人」这两个字根本就无法想象出任何详细的样貌,在她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位「美人」的一寸影像。
思绪再次回到了辛十七的身上,若自己的母亲当真是个美人,是否也是位人美心善的美人呢……见到母亲后再去找辛十七吧,母亲一定也会支持自己的,苏嫣开始这么想着。
———————
「醒了......」
「……」
「辛姑娘,你醒了?」
辛十七听到一名女子的声音,轻柔的就像耳畔的风,有些许的熟悉,可既是轻柔的细语便不可能是苏嫣,况且那人唤她作「辛姑娘」。
「辛姑娘,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辛姑娘......」琥珀色的浅瞳渐渐映入了日光,随着辛十七双眸的张开,女子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欣喜,辛十七终于看清了女子的容貌,眉目清婉若凡尘初雪,正是知花宫的二宫主,月茗。
「……」
辛十七刚想将身子撑起,却手下一软撑了个空,转目一看右侧的手腕处还缠着层层棉纱,似乎因方才的用力而渗出了新的血来。
月茗看着不禁皱眉,先替辛十七疼了起来,辛十七同样皱起了眉,却不是因为疼痛,她想起了自己被挑断了手筋,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辛姑娘......」月茗是最懂察人神色的,她知辛十七心里在想些什么,忙边扶了辛十七躺下边说:「辛姑娘你腕处的筋脉无须太过担忧,在这里我有办法可医。」
「这里?」
在辛十七仅有的视野范围内是竹制的高挑屋顶和竹制的简洁格窗,附着轻纱隔着残阳的余晖,有风吹来轻纱曼舞,带着隐隐花香。
月茗知道辛十七有很多疑问,她起身将竹窗关上,说是快日落了,夜晚的风霜气重,辛十七的身子不能受凉。
「这里是我的秘密之所......」重新回到辛十七旁,月茗焚一炉香,烟雾缭缭而起,将她柔静似水的眉目勾画:「你曾和那位苏姑娘在此养伤,辛姑娘可还记得。」
提及苏嫣,辛十七的面上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月茗悄悄的特意去留意,因辛十七此刻的平静而心下稍喜。
「自从上一次你们二人离开这里以后,我一直担心辛姑娘你......你们二人的安全,听闻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引魂铃,姐姐死了,知花宫已没...想必他们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我实在放心不下,于是我便让更生在暗处......」月茗口中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更合适的措辞:「于是我便让更生在不打扰二位姑娘的情况下将二位护送到所要去的地方......」
「……」
「后来......」月茗垂眸辛十七的腕处显得有些犹豫,怕提及到辛十七的伤心之处,可又觉得话已至此不如彻底说清:「我曾交代更生,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得现身,所以当辛姑娘你......更生没有杀了那位公子,还请辛姑娘你放心」。
「……」
辛十七并不关心辛十一的死活,她大致听明白了月茗的意思,自己与辛十一殊死相搏之际是更生出手救了她。
「还有那位叫幻狐的姑娘,更生已将她与她的族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辛姑娘也无须担心。」月茗将一切都处置的安稳妥当,语毕不忘替辛十七掖了掖被角,见辛十七仍是没有什么回应,这才低低的说:「只是那位苏姑娘......」
再偷看一眼,辛十七的双眸正映着最后一缕残阳,光辉殆尽般并无太多波澜。
「更生说将辛姑娘你救下后再去追,已没了苏姑娘的影踪......」月茗说的小心翼翼,似乎在心中认定辛十七是希望她能够追回苏嫣的,末了附上了一句「抱歉」便不再言语。
「谢谢。」辛十七再开口是一句平淡的感谢,她用另一只胳膊将身子撑起,才发现身上的衣裳早已被人换过,月茗立马解释:「辛姑娘你身上受了太多的伤,衣裳上都是血.....为了替姑娘你处理伤口,所以...所以未经姑娘你的许可我擅自替姑娘换了衣裳,还请辛姑娘你......你不要见怪......」
月茗的脸随着声音越说越低,残阳余晖正好照映在她的颊旁,双眸潋滟,如花娇羞的模样,如此美丽的人儿在旁,辛十七却也只低扫了一眼身上的衣裳,腹部的伤口包扎的近乎完美,就连手上的细小伤口也被悉心敷上了药。她并不在乎被谁换了衣裳又被谁看了身子,对于月茗的解释,只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间再无他话,屋内掌起了灯,寒风自窗隙而来,让辛十七的思绪又清醒了几分,更生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带了一身的寒霜。
「……」
二人相视一眼默契的无人发言,更生将目光转向月茗,眼中是此刻屋内唯一的温暖:「我回来晚了。」
「瞧你身上,都是雪。」月茗忙迎了过去将更生的外衣褪下:「是采药的途中......遇到了什么事吗?」
「……」更生的目光在月茗与辛十七之间游移:「嗯。」最终仍是选择停留在了月茗身上。月茗说着辛苦了冲她柔柔一笑,转身将那落满霜雪的衣裳挂在了炉火旁。
更生的出现辛十七并不意外,包括那至今任带着些许敌意的目光,她此刻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甚至在负伤昏迷时,脑海中都不断的重演着透过引魂铃所看到的幻相,戴面具的男子刚刚摘下的面具,穿过腥风雨幕看向她的那一眼,在那一刻他们似乎在幻相之中真真切切的对视了。
「辛姑娘刚醒过来需要安静,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月茗朝着炉火中又掷了些干柴,在叮嘱辛十七记得把药喝了后便与更生退了出去。
屋外已是寒冬时节,雪似乎比更生回来时下得更大了些,更生习惯性的跟在月茗身后,并为她小心翼翼的撑一把伞,月茗似乎早已习惯,回望一眼辛十七所在之屋的灯火,她垂下眼睫:「是有了苏姑娘的下落吗?」
「嗯。」
「再晚些吧……」在得到更生肯定的回答后月茗抿了抿唇,将头倚上身旁人儿的肩:「辛苦了」,她说。
更生没有说话,只垂眸将她的肩头揽住,夜浓知雪重,二人就那么相依着走入夜雪之中。
「再晚些吧。」


摘星: [表情]
第一百零二章: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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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
辛十七看到苏嫣睡去翻身上了树头,放眼望去除了断桥再无可以通往对面的路,深秋的晚风稍凉,辛十七却不觉得寒冷,视线的尽头就是辛家的试炼谷,辛十七在这时又想起那只茕茕的白兔,她自那以后杀过无数的人,其中大多已不记得,可怎么也忘不掉杀掉白兔时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树下传来响动,是醒来的苏嫣,苏嫣说莺花不见了,辛十七从树上下来说由她去找。
「你别走。」转身之际衣角被人给拽住,苏嫣面带羞意的说:「你别丢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害怕。」
「……」
二人在密林间一路寻找,参天的大树遮住了月光,一滴水滴在了辛十七的脚旁,仰目去看,下起雨了。
雨越下越大,二人都被淋湿了衣裳,苏嫣拉着辛十七来到一处茅草屋,说是白天寻路时发现的。
茅草屋内燃起了篝火,苏嫣将外衣脱下放在火边烤着,水汽的消失带走了更多的温度,苏嫣拢了拢身子:「好冷啊。」
「……」
辛十七看她一眼并没有多的举动,苏嫣拢了拢半湿的发靠了过去,火光映着半边通红的脸:「辛十七,我好冷。」
辛十七朝着火堆又扔进几根枯枝,苏嫣彻底的贴了过来,温润潮湿的身子,柔软的触感,辛十七垂眸,胳膊陷入那正微微起伏的双峰间,半湿的衣衫下是隐露的一片雪腻,苏嫣的声音轻而娇媚:「辛十七,抱抱我。」
「……」
辛十七的身子僵了那么短暂的一刻,随即转过身来,二人目光相视,苏嫣主动的抱了过去。
「辛十七,你喜欢我吗?」
———————
「你在干什么……?」
辛十七将苏嫣推开,看着满手的血,那把尖锐的短刀扎扎实实的扎进她的心口,只差一点就刺穿了心脏。
苏嫣就势拉开二人间的距离,眼中满是警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辛十七的神情开始变得失望与悲伤:「你为什么要伤我?好疼,快帮我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你不是她。」面对辛十七的乞求,苏嫣却表现的无动于衷:「你是谁?」
辛十七临出城前塞给了她一把短刀,苏嫣知道一定有辛十七的用意。
「我是谁?」辛十七的脸上转一抹冷笑:「呵,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了吗?」
苏嫣不再回答,只躲到更远的角落,辛十七跟着靠近,面容在晃动的火光下开始变得扭曲:「你居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下得了手,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妖女!」
「你根本就不是辛十七,她才不会叫我妖女!」苏嫣有些不悦与顶着辛十七的脸而对她进行的辱骂,她的反击只让靠近之人变得更加愤怒:「妖女就该去死!」
「唔……」
苏嫣被一把掐住了脖子,奇大无比的力道,她在手下奋力挣扎,借着仅剩的力气咬住刀柄又往里刺了几分,眼前之人的心口忽然刺出另一把刀,尖锐的刀尖就贴在苏嫣的眼前。
—————
「辛十七,你喜欢我吗?」
回答苏嫣的是心脏上的利落一刀,狠准的力道,直接刺穿了心脏。
苏嫣在辛十七的冷眼下颓然倒地。
—————
「咳!咳咳!」
紧扼的手终于松开,苏嫣捡回了一口气,辛十七倒下后出现了另一个辛十七。
二人的视线在倒下的尸体上重叠,尸体心脏正反各中一刀,流了一地的血,随着血的流出,尸体的容貌渐渐发生了改变,变作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
苏嫣伏在地上,还未完全从方才的生死一线中缓出,辛十七亦从未见过此人。这时一直不见踪影的赤月从屋外进来,瞟了一眼尸体,遗憾的摇了摇头:「果然是她。」
死掉的人叫诡衣,是月部的人。月部的人擅伪装,诡衣是其中的佼佼者,就连赤月有时都难辨出。
「她的伪装近乎于幻术,不单单是皮相上的。」赤月说诡衣可以同时伪装成很多个人,想要将她杀死,必须同时杀掉每一个分身。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赤月不用想也猜得到诡衣幻作了苏嫣与辛十七,她各瞟了二人一眼,吐一口烟:「看来,你们倆可都是狠人呐。」
「……」
辛十七与苏嫣互看一眼又各自将目光移开,苏嫣尝试着将矛头重新指向赤月:「你和她是一伙的,你一定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不过恰好与她同属月部罢了,怎么能叫一伙的。」赤月说她确实有所察觉,但也没有太早,也不过是第二次见的时候。
「所以你明知道她有问题还带在身边?」
「看得见的危险总比看不见的要来的好,万一她再化做其他我察觉不出,岂不是更危险。」面对苏嫣的质问,赤月倒是说的几分在理,末了还不忘拖上辛十七:「再说了,装傻的又不止我一个。你的十七也早有察觉,不是吗?」
「……」
辛十七确实也有所察觉,但比起同样善于伪装的赤月要晚上一些。苗头是霜叶城的那场疫病,大夫说疫病在体质越好的人身上发病越快,莺花不过是一个普通少女,以她的发病频率显然是反常的。
「所以,是只有我不知道?」
知道真相的苏嫣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自己兜兜转转吃的那么些明醋暗醋,在一早心中有数的辛十七与赤月面前俨然就是一个小丑。
「你们,你们两个既然都有怀疑,为什么不一早把她给解决掉?」苏嫣羞恼的满脸通红:「还偏偏瞒着我?」
「哎呀,小美人儿可是生气了?」赤月明知故问的笑道:「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们这一路被追杀,好不容易遇到个在辛家算是有点身份的,本想着先不要打草惊蛇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从她身上套出点什么,没想到她先比我们沉不住气了,可惜。」
「你还可惜?她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苏嫣越听越气:「你还利用她让我说了那么一大堆,一大堆……你,什么打草惊蛇的,我看你就是想故意作弄我!」想到自己被赤月诱骗着说了那么一堆羞耻的真情表白,苏嫣的拳头再也忍不住了,赤月见状连忙躲到辛十七的身后,二人就那么围着辛十七一顿追打起来。
最终的结果以苏嫣的体力不支而结束,苏嫣不甘的瞪着赤月,问她为什么每每有危险总是第一个不见人影,是不是故意的,赤月眨了眨无辜的眼说全是误会,自己不过是被熊给叼走了。


时翩翩: [表情]
第九十九章: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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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来找赤月以作告别,赤月正坐在辛十七的屋内抽烟,说辛十七刚又发作,她替她稍稍「镇痛」了下。
「大夫那边正在加急做药,要不了多久就能拿到了。」苏嫣看着在床上睡去的辛十七,几分怀疑:「但是,你是怎么帮她镇痛的?」
「很简单。」赤月晃了晃烟杆:「昏过去就不疼了。」
「……」
苏嫣虽然觉得无语却也没有心情多言,她再次看了辛十七一眼,说自己是来告别的,临走之际有一事相告。
……
赤月听完的反应并不如苏嫣所想,她觉得至少也应该表现有那么一丝惊讶的样子,可赤月只一贯的嘴角带笑,悠悠抽着烟。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苏嫣转身要走,赤月将她叫住:「等等,既然你告诉了我们如此惊天的一个大秘密,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还你一个。」
「什么?」
赤月说自然是苏嫣最在意的莺花一事:「你也知道,十七性子孤僻,从不愿多管闲事,此次之事若只有我们两人大可强行通过,根本无需理会。」
「我知道,因为那个女孩吧。」
「没错。」
「……」本抱着些许期待,可显然赤月所说之事只让苏嫣的情绪更加低落:「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我一早就猜到了,她……她很喜欢那个女孩吗?」
赤月虚了虚眼:「应该是吧,毕竟十七可是救了那女孩,还分文不要的为她杀了人,要知道,这对于十七而言,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是吗。」
赤月见苏嫣情绪就要跌至谷底,这才满意的笑道:「我第一见那个女孩时就觉得她和小美人儿你有几分神似,我想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最巧的是,那女孩有着几乎和你一样的身世遭遇,你不觉得……」
「你想说什么?」苏嫣此刻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赤月只带着笑意看她一眼转了话头:「我想说的是,要不是遇上我这般活佛在世的好人,同意带上这小可怜儿一同上路,她恐怕孤身一人又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什么坏人给欺负。」
「你?活佛再世?」苏嫣刚想嘲讽,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你刚说什么?是你带着她的?」
赤月乖巧的点了点头:「没错,十七铁石心肠撩了芳心又不顾,那可不只能由我来善后,我可是为了十七操碎了心。不过话说回来,那小丫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这带在身边指不定哪日十七突然开了窍,倒也不好说。」
「……」
听着赤月这么说,苏嫣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倒还真有些担心起赤月方才的话来,莺花生的模样标志,辛十七她……
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
苏嫣摇了摇头,将险些被赤月带偏的思绪给强行拉回,辛十七并没有要将莺花带在身边的意思,这才是重点。
这样至少辛十七就不是只独独拒绝了自己。
苏嫣竟有一日生出如此卑微的想法,就连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可辛十七又为什么不让自己跟着呢?
赤月就好像知道苏嫣的想法般,说苏嫣最关心的人马上就有危险,可就真的放心就此离去。
说此,苏嫣不免低落:「……是她让我走的,让我不要再跟着她,我再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算什么。」
「那你可有想过十七为什么不让你跟着?」
「我问了,她什么也不说,就摆张臭脸给我看。」想起辛十七那冷冰冰的态度,苏嫣难过之余又有些生气:「还能因为什么,怕我拖她后腿,连累她呗。」
「哈哈哈,真可爱。」苏嫣平日里表现的机敏聪颖,没想到在这感情之事上却出乎意料的笨拙,这让赤月忍不住的发笑:「不然。」
「什么不然?」
赤月未答,只又问了苏嫣如此在乎辛十七是否是喜欢上了,换作以往苏嫣定会以一个白眼回答,可到了这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相见的时刻,苏嫣索性也不再去隐瞒:「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才叫作喜欢。」
「详细说说?」
「我不知道什么才叫作喜欢,我只知道自从分开后我满脑子都是她,会想她在做什么,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会想很多很多,想她有没有想过我,想她快乐又想她不快乐……」苏嫣抬眸看着窗外不歇的雨:「每次想起她的时候心里就也跟下着雨一样,湿湿闷闷的,听到她会有危险就会心跳的很快,想要立马出现在她的身边,想为她做点什么,想要照顾她,保护她……」苏嫣转眸过来:「你说,这样是不是就算作喜欢。」
「这不叫喜欢。」赤月摇了摇头,悠悠吐一口烟:「你这叫痴迷,完全是被我们家十七给迷住了。」
「……」见赤月仍是打趣,苏嫣觉得方才的一番肺腑等于白说,转身之际听到身后:「既然你这般为十七着想,那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是,十七也在为你着想?」
苏嫣的身子就此顿住,显然她并没有想过,又或是不敢这般去想。
像辛十七这般淡漠的人……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赤月起身与苏嫣并肩看着窗外,
「你的意思是……」苏嫣转头看她,赤月却背过身去:「有些话,说的太明就没意思了。」
「有些话?」苏嫣紧追着过去:「有些话只说一半就太让人讨厌了。」
赤月笑笑故意卖起了关子,说自己渴了,让苏嫣给她倒杯水先,苏嫣不情愿的走到桌边,边倒水边追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有一句是假的。」
「哪句?」
「把十七打昏过去那句。」
「……」
赤月的话音刚落,苏嫣错愕的抬头,一眼看到辛十七正站在屏风旁看着她,手中的茶直接就那么被吓飞了出去,精准的洒了辛十七一身。
「啊!!!」
赤月在苏嫣后知后觉的尖叫声中消无影踪,尖叫声落幕,只剩一脸愠意和一脸惊恐的二人面面相视。
「你……」苏嫣重新开口时不自觉的开始结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再看一眼辛十七满身的水渍,手脚也跟着开始慌乱起来:「哇,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在辛十七身上一通手忙脚乱之后,水渍倒是没被擦去一点,气氛反倒更尴尬了几分。辛十七皱着眉看着身上被苏嫣揉乱的衣衫,一句话不说,只留了苏嫣在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欲语还休。
这可该怎么办……
苏嫣在身后十指尴尬的快拧成个麻花,倒不是因为洒了辛十七一身水,更多的是因为不知道辛十七到底听到了些什么。
「你……」苏嫣小心翼翼的抬眸:「你都听到了?」
「……」辛十七停下整理的动作,却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苏嫣有些急了:「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苏嫣心头一惊:「听到了?听,都听到什么了?」
「听到你问我听到没有。」
「……」
辛十七不愿回答,那么只能按最坏的情况处理,屋外雨声渐急,苏嫣的心也跟着急,她一把揪住辛十七的衣襟:「辛十七,你是不是全听到了?你…..」话还没机会说完,苏嫣脚上踩水一滑,整个人便扑了上去,这一扑将辛十七给结结实实的扑在了墙上。
这下除了雨声,还有苏嫣的心跳声,「突突突」的,每一声都被听的清楚。
「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讲话……」为了掩饰这究极的尴尬,苏嫣撑着墙倔强的将话给说了完,辛十七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因病弱无力,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苏嫣给推开,二人被迫的对视了一眼,竟是辛十七先将眼神给错过。
辛十七的这一躲让苏嫣有了占据上风的感觉,想着反正刚才与赤月那一番对话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被听了去,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个老死不相往来,心下一横,人就又贴了过去。
「辛十七,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让我跟着?!」
苏嫣面上气势很强,下面却悄悄的踮着脚,为了把辛十七按在墙上更紧些,她的身子也只能贴的更近,再加上那凶巴巴的语气,俨然一副逼良为娼的架势。
辛十七从未陷入过被美人按墙的「困境」,她显然并不喜欢,但奇怪的是也并不讨厌。
苏嫣跟着又重复了一遍,辛十七转瞳过来,迎着深秋烟雨的眼瞳只看了苏嫣那么一眼,苏嫣气焰高涨的火苗瞬间就被浇熄了一半,还剩着一半难以说清的火焰燃在眼眸深处。
「辛十七,你到底……」
一阵强风同苏嫣一同开了口,只听得「哐当」一声门扉被吹开,苏嫣的身子也像是被风吹起一般转了个圈,再定住眼的时候只看到辛十七挡下了正倒向二人的屏风,而二人的位置也已彻底调换,换苏嫣被辛十七给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墙角。
辛十七果然还是不喜欢被苏嫣按着。
完全的对换,辛十七根本无需垫着脚,甚至还要低下些头,就像是报复般模仿着苏嫣方才的样子,苏嫣果然有些慌了,却并不是因为害怕。
雨声夹着心跳,如梦中般咫尺的距离,苏嫣压抑在心的情绪就和此刻屋外的雨水般疯涨,风吹下一缕发丝拂过二人面颊,苏嫣借势搂了上去,她没再去追问着那个问题,辛十七的颈间只闷闷的响起一句:「我好想你。」

橘子: [表情]
第八十二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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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笙在马背上回望,眼看着一大队兵马涌入了方才的宅院,可身后的赤月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二人骑马在山林间一路穿行,在入夜时分抵达了一处驿站,赤月让哑笙先去要了房间,自己则去后院拴马,待回来时发现哑笙仍站在驿站门口。
驿站只剩下一间房,哑笙不愿与赤月共处一室,至少今夜是这样。
赤月当然懂得这小女孩的心思,边让老板开了房边说自己睡在马厩也可,反正以前也风餐露宿的惯了,也不缺这一晚。这话刚一说完,果然心软的哑笙不忍,终还是让她进了房。
已是亥时又是郊远的驿站,只有二人的屋内此刻是如枯井般的沉寂,哑笙走到窗边看向云中城的方向,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所看向的地方,她只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很远,已经远到连城市的灯火都看不到了。
「我们不会回去了。」赤月悠悠的在桌旁坐下,虚着眼看向同一个方向:「就在这里跟那个地方告别吧。」
「……」
哑笙回头看她,想确认这是否也是句玩笑话,而那人面上的笑告诉她,是真的。
「为什么......」哑笙小心翼翼的比划:「这么突然的.....」
「怪我。」赤月虽这么说着,却似乎没有一丝自责:「那些人已经找上你了,你再在那里不安全。」
「那些人?」
哑笙想起那日在笙月亨看到的带着面具的男人,他们似乎是在找她,许就是赤月所指,想到这里她又再次想起在她面前惨死的伙计,那些伙计虽都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平日里待她都是很好,想到这里哑笙又不禁红了眼眶。
「留在那里的我都会处理。」赤月唤哑笙过来,轻抚了抚她的头,这一下倒让哑笙的眼眶更红了几分。她知道赤月都知道,云中城所发生的一切,却不知道赤月口中所指的「处理」,会是什么。
赤月不喜欢看哑笙哭,她打算将话题终止,可那句「时候不早了」还未说完便被哑笙给打断了。
「那些人呢?」哑笙这一次问的是那个女人,赤月也知糊弄不过,毕竟做了那般大胆之事,还当着一个对自己有意的小丫头面前。「那些人啊……」赤月倒也不慌,指尖沿着哑笙细软的发丝一路游移,刚触碰到那柔软的耳尖便撩起一阵霞红:「不过是想拿你要挟我的坏人罢了,他们会回到他们本该在的地方,放心,不会死的。」
「……」从赤月口中说出「坏人」二字倒颇有些讽刺,她本人亦是旁人口中的「坏人」,那这番有些敷衍的解释又可信几分呢……可此刻的哑笙已无法去思考太多,单单只是被赤月轻轻揉了揉耳尖,她便已感到身子一阵酥麻,甚至不敢去直视那双眼睛,本来一直记挂在心的那个亲吻,便也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应是逢场作戏吧,哑笙虽还小,但通过赤月,也懂了这个词的意思。
「明日我会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赤月只说了「我」而不是「我们」,这让哑笙从她的温柔中挣脱,往后退了半步:「那你呢?」
赤月笑笑,似乎是因这孩子气的反应,哑笙看到这个笑,却更加的紧张:「你要去哪?」
「我有些私事。」赤月倒也不去追,只慵懒的撑起下巴:「待一切都处理好之后,我再去接你。」
「什么时候,要多久?」
「这个嘛。」
「……」
哑笙又要哭了。
赤月越过那微颤着的娇弱肩头,看到窗外的山茶花开的正盛,粉嫩娇憨,在夜风中轻微摆动,就像此刻在她眼前憋红了小脸的少女。
「山茶再开的时候吧,也许,再快些。」
哑笙含泪的双眼就像盛着朝露的花,逆着月华泛着楚楚的光,这是赤月最喜欢的眼睛,迷失在丛林的小鹿,娇弱倔强而又不失纯洁。她眼下忍不住流露出赞许,却没再去探手安抚,哑笙委屈的模样确实动人,可到底她还是不喜欢她哭的。
————————
人都说伤筋动骨得百日,即便是辛十七这般身资不凡的人,恐也需要些时日修养,何况那伤的还是对于习武之人近乎命脉之处......
「再晚些吧。」月茗看着炉上正煮沸的药罐出神,可晚到什么时候呢......辛十七的伤好之后终归是要走的......「她的心不在这儿。」低下头喃喃了一句,险些过了将药取出的最好时辰。手忙脚乱的将药盛好,刺鼻的药味让月茗忍不住蹙眉,无论辛十七的心在哪,反正都不在她这儿,兴许在那位苏小姐那,总归,不会在她这儿的。月茗明白,也从未敢奢望些什么,她如今无非希望辛十七的伤能够好好的治愈,希望辛十七可以待完全治愈后,再离去。
辛十七不在屋内,也不在附近,月茗找了许久,才在临近日落之际寻得她的影踪。
繁茂的密林,树木间纷乱的丝线,傍晚的风吹过,牵动丝线上的碎石「哒哒」作响。斜阳将辛十七的身影拉长,在一片碎石间显得尤为孤寂。
「辛姑娘......」月茗小心翼翼的靠近,辛十七并未回头,越过那清瘦挺拔的肩,月茗看到辛十七身前的那棵树上刻着两个字。
那是苏嫣的名字。
与这个名字再次重逢,对于辛十七来说也是意外。当初被苏嫣执意留下的这个名字连同这片树林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根丝线,每一声石响都唤起了一些辛十七的记忆。她甚至还想起了苏嫣刻名字时说的话「这个地方这么美,我们若是离去了,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来了。」可惜苏嫣只猜对了一半,辛十七回来了。
「……」月茗以为辛十七触景伤情正欲先离去,刚挪了步子便被辛十七叫住:「什么事?」
「啊,是药,我来为辛姑娘送药,这药最好趁热......」月茗这才忙将药篮打开,里面的药已不再散发着热气,这药最好趁热喝才不那么苦,看来是不行了。
月茗有些沮丧,提议要不自己再拿回去热一热,辛十七却直接从她手中将药接过,指尖相处之际月茗感到一阵寒冷,不仅仅是因远方的日落。
辛十七就那么直接将药一饮而下,这光是闻着便足以让人怯步的极苦之药,辛十七喝的时候竟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小心翼翼的将药碗收回,辛十七说自己还想多待一会儿,月茗乖顺的离去,却又在不远处回望,黑夜已经攀上了辛十七的肩头,再过不久风雪就要来了,月茗觉得,也许暗处才是真正能让辛十七感到安心的地方。
黑暗同样将苏嫣的名字吞噬,关于苏嫣的回忆也一并被收回,辛十七此刻心中确想见一人,那人不是苏嫣,是赤月。

久夏青: [表情]
第二十八章:有鬼(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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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笙并没有跟着赤月回笙月亨,而是按照赤月的安排住进了平日里学习的医馆。
医馆掌柜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赤月给了他丰厚的酬劳托他好生照顾哑笙,老者却谢绝了赤月的好意,只说照顾哑笙乃举手之劳,何况赤月平日里给医馆送来的珍稀药材可比钱要来的珍贵的多。
哑笙搬进医馆也算做对赤月提出要照顾她的某种默许,赤月亦并没有将哑笙接到身边的打算,毕竟她平日里所做的事,哑笙还是少见些为好。
心事的暂时化解让哑笙又想起城郊的女子来,她十分惦记那名女子,也不知这些天未去看她,她的伤势怎么样了。苏嫣与辛十七恰逢这时来约了哑笙去看望女子情况,赤月本允诺也会一同前往,却到了约定时间只派人来说有些事要处理,来不了了。
「我就知道她不会来!」苏嫣边走边抱怨:「你看她平日里清高孤傲的样,哪里会像是关心别人死活的人?更别说还是在夜半三更的荒郊野外,她肯定嫌麻烦的不行吧?」
苏嫣这般顾自的抱怨着,一旁的辛十七与哑笙都未接话。辛十七觉得苏嫣这话好像也在拐着弯说她,而哑笙则是因为赤月的爽约而心生了些失落。
三人再次来到那天受伤女子所在的茅屋,屋内依旧传来耳熟的哭声,哑笙听到这哭声稍稍安心了些,因为这说明至少女子还活着。
苏嫣拦住了本打算独自进屋的哑笙,以答应了赤月要好好保护她为由,说这次得三人一同进去。哑笙一开始不让苏嫣与辛十七同去是因为女子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一直处于受惊吓的状态,她怕人太多会吓到女子,在听了是赤月的要求后,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
三人进入屋内后,女子还是像几天前那样伏在桌旁哭泣,她本想跟哑笙说些什么,在看到紧跟着进来的苏嫣与辛十七后却又忽然换了神色,一言不发。
女子这一神色的转变被苏嫣捕捉,她趁着哑笙为其疗伤时问女子是何人,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女子犹豫了许久,才用那已哭的近乎嘶哑的声音说,她叫董婉萍,家就住在前方不远的地方,身上的伤是遭丈夫及其家人虐待所致。
苏嫣一听到被家人虐待似感同身受般皱起了眉,她继续询问女子为何会被虐待,女子却眼神躲闪的不答,只说自己已好几日未见到自己的儿子,可不可以拜托辛十七与苏嫣去她家里看看她的儿子江小帆可还好。
隐约察觉到女子有些古怪的苏嫣并没有拒绝,只说哑笙也得一同,避免了哑笙与女子的单独相处。
三人按着女子所说的方向往她的家中寻去,可路却越走越荒凉,苏嫣不禁心生疑虑:「在这种荒僻的野外当真还会有人家吗...?」
正当苏嫣思索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时,早已潜伏在她们身边数日,想要来取苏嫣命的人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夜半三更,荒郊野外,三个女人。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
仍留在城中的赤月并不是有意爽约,只不过她刚准备出门,却有手下来报,说抓了一名男子,正欲在笙月亨中纵火,因其自称是极乐下处老鸨的弟弟,手下才特意来向赤月禀报。
赤月本懒得理会,可却在手下身上嗅得一缕若有似无的异香,这才使得她想见见那名男子。
男子被押进屋后,赤月命了其它人都退去。本以为男子会怒不可遏的向她寻仇,可谁知那名男子刚一进入屋内便直接跪在了赤月身前。
「你不是来替你姐姐报仇的吗?」赤月扬了扬眉靠近男子:「为何跪我?」
「因为...我想活命...」男子抬头死死盯着赤月,口中说着想活命,眼中却丝毫没有胆怯。
「哦?」赤月半蹲在男子身前,与之平视,冷笑道:「我看你跪我不是想要求我,而是,想要杀了我吧?」
「......」
被赤月一眼看穿的男子恰好在此刻用偷藏在袖中的匕首割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他二话没说的直接挥着匕首朝赤月袭去。
——————————————-
作为杀手,辛十七对杀气异常的敏感,她一早便感觉到隐伏在迷雾中的杀气,于是在走到一处较宽敞的地段时停了脚步。
「怎么了?」一旁苏嫣与哑笙显然还未意识到危险的迫近,辛十七未答,只一手将苏嫣与哑笙推到身后,顺手扯掉了苏嫣腰际的衣带。
「辛十七!你干什....」苏嫣正准备骂人,一枚飞刀朝着她迎面飞来,被辛十七用衣带挡掉,未给对方第二次袭击的机会,辛十七直接凝眸朝飞刀飞来的方向而去,她将衣带一抛一绕,缠上了躲在暗处之人的脖颈,接着手上施力,便将那人直接拖到了脚下。
「饶....」
男子连第二个字都还未能说出,辛十七便眼都不眨一下的勒断了他的脖子。
脖颈断裂之声引得一旁的苏嫣与哑笙不禁狠狠皱眉,哑笙显然被辛十七这残忍的举动给吓到,身子开始颤抖,苏嫣连忙将她抱住,顺便捂上了她的眼睛,因为苏嫣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残忍的。
「出来。」
辛十七的声音冷而凛冽,回荡在迷雾间渗人脊背,躲在暗处的人见行迹已暴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便一同自密林间现身,朝辛十七袭来。
苏嫣见状不知为何一点也不担心辛十七,反而替那些人担心起来。
加上先被绞杀的男子,共十五人,未有一盏茶的功夫,已全被辛十七用衣带绞断了不同的身体部位,无一人幸存。
苏嫣忽然开始庆幸起辛十七此刻手中的武器是她的衣带,若是换了别的,场面恐比现在要触目惊心数倍。
「你怎么把他们全给杀了...」苏嫣看着辛十七脚下一地的尸体,只觉得场面难看了点,倒并不替他们可怜。
「你不杀他们。」辛十七微微侧目,眼中还残余着点点寒光:「他们可就要杀你了。」
「.......」苏嫣一时语塞,她本意是想说死了这么多人会吓到哑笙,可她却忽然觉得,此刻的辛十七更加令人害怕。
「你看看你把她吓的,这要是让赤月知道了,该不会放过你吧?」苏嫣踮着脚嫌弃的越过地上尸体,抢回辛十七手中的衣带,刚准备系回腰上又想起辛十七方才是用这衣带杀的人,她立马松开了手。
「辛十七,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衣带?」苏嫣的火不打一处来,正准备找辛十七吵架,站在一旁的哑笙因为她的离去而更加害怕起来,苏嫣瞪一眼辛十七忙回到哑笙身旁,安抚道:「没事的,他们都是坏人,该死。」
待哑笙的情绪稍微平复后,三人继续往女子家中走,苏嫣在这时忽然想起赤月来,她有些好奇道:「你说,那个赤月平日里目中无人的,行事又那么高调,就不怕有人来找她寻仇?」
哑笙牵着苏嫣的手骤然紧了紧,因为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事。
而走在前面的辛十七却头也没回的淡淡一声:「她没那么弱。」
辛十七只道赤月没那么弱,可苏嫣却不知道,这「没那么弱」在辛十七口中,是何等水平。
—————————————
男子出其不意的一刀被赤月轻松的以烟杆挡住,她反手一敲,直接将那匕首从男子手中打掉,男子想过去捡,被赤月一脚踩住了手。
「你隐藏了两点,可惜都藏的不够好。」赤月站起身子,悠然抽一口烟,慢声道:「第一是你袖子里的刀,这第二嘛...」赤月用烟杆挑起男子不甘的脸:「你是个女人。」
「...你...你怎么知道...」被识穿身份后的女子面上羞恼与诧异交织,她觉得自己的伪装应是天衣无缝的才对...
赤月松开踩着女子的脚,几分戏谑的笑道:「因为男人可不会这么看我,只有女人才会像你这般,警惕又妒愤。」
「不要脸!」
「生气了?」面对女子的怒骂,赤月反而笑的更开:「难道不是吗?我既聪慧又漂亮...」赤月抚上自己的脸作沉醉状,道:「特别完美。」
「疯子!」
「哎呀呀,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怎么还不动手杀了我?」赤月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意思,只依旧驾着烟杆一脸的散漫。
女子咬牙跪在地上,看一眼被踢到远处的匕首,虽然赤月已放开了她的手,可被赤月一眼看穿的她依旧有些不敢轻举妄动。赤月眨了眨眼睫示意给她的时间已经结束,声音开始变得冷而低沉:「你若是不杀我,我可就要杀你了。」
就在赤月靠近女子身前的那一瞬,女子忽然自口中呼出一阵烟雾并带着淡淡花香,随即整个人便消失在烟雾之中。
烟雾渐渐充斥满整间屋子,那若有似无的花香亦飘散其中,赤月在烟雾中扬起嘴角,她早就在等着女子使出这招。
掉落在一旁的匕首在烟雾中悄然消失,又从赤月脑后忽然出现,被赤月一个轻松的偏头躲过,匕首遁隐雾中,然后又不断的从赤月周围的各个方向袭来,赤月躲了几下显然没了兴趣,她叼起烟斗,沉了沉眉目,抬手直接朝着正前方伸去,扼住了那名女子的脖颈,将她从烟雾之中拖出。
「玩够了吗?」烟雾散去,赤月已恢复了一脸的慵懒:「知花宫的人,我正想找你们呢。」
——————————————
赤月比辛十七年长三岁,也是个孤儿,十六岁那年便通过了「影部」的试炼,本可以加入这最精锐的暗杀部门的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选择了加入「月部」。
因此,也成为了「月部」最尤为特殊的一员。
赤月与辛十七同样有着过人的天资,可与辛十七不同的是,赤月不喜杀人,更不喜听命他人,她此生的追求只盼能逍遥自在,在辛家当杀手不过是她达成所愿的一种途径罢了。
赤月太过聪颖通透,难以驯服。
赤月真正的武器不是银鞭,是烟杆。


时翩翩: [表情]
第一百二十八:封印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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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望着苦哈哈的白宇,白枫也很快的醒过来,这孩子与白宇的表现的差不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上带了几分一言难尽!
这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两人都醒了,那就没必要继续逗留了,而白露也不能带这么多人,当然也不太愿意带!
所以最后还是陆白将空间里许久不开的车拿出来,一行人直接坐上车,开始向最近的城镇进发!
白宇和白枫兄弟两个此刻对这修仙的术法倒是不陌生了,只是震惊于陆白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储物空间!
半个小时后,车直接驶入市区,白露与白宇对好了驻地的位置,一行四人直接到租下来的宅子汇合!
守在这里的白家弟子见到白露和陆白很有些怔然,目光触及到白宇和白枫身上的血色,更是直接脸色大变!
“已经没事了!”白露笑着安抚这一群年轻人,然后给白宇打了个眼色,后者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对周围的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终于到了两人的房间,白宇的脸跟着一垮,身后白枫更是情绪低落,脑子里的东西纷纷杂杂,让人很不适应!
“能调动体内灵力吗?”白露拉着陆白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目光好奇的打量白宇和白枫两人!
而两人纠结了一下,将脑子里的记忆调动起来,接着两道灵力直接出现在掌心!
白宇震惊的望着手中的灵力,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和纠结,按说能修习灵力是个很让人开心的事,但是……这脑子里的记忆,让人感觉自己跟精神分裂一样!
一侧的白枫愣愣的望着手中的灵力,然后烫手一般直接甩了甩手,望着白露和陆白的眼神,要哭不哭的模样,就很有些可怜!
“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遇到了什么人?”陆白望着两人的模样,选择直接开口询问!
于是两人将经过讲了一遍,白宇眉梢凝了凝“姐,陆白姐,我觉得这群人似乎故意奔着我们来得,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两个人夺舍我们,这很可能是针对咱们四大家族的阴谋!”
“对,那两人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飘了出来!”白枫跟着补充了一句“现在回想起来,进入我们体内之前,他们曾经用银丝国语音沟通了一下,有个人说‘都是白家直系子弟,你修为高一些可以选择那白宇’!”
陆白与白露对视了一眼,虽然之前早有猜测,可是当证实白家被人盯上,还是让白露面色跟着一黑!
“既然是针对白家的计划,怕是当时也有人在附近观望,只是我们注意力都在白宇二人身上,都是没有关注周围!”陆白这般说了一句,打量了下白宇两人的脸色!
“此刻二人的记忆与那银丝国真魂混杂在一起,倒是有些麻烦,时间久了怕是会被影响到!”陆白可没忘记银丝国的修习方式,可不是那么太正派啊!
抬手拿出两个玉牌递过去“将那记忆刻在这玉牌内!”
两人虽然不明白陆白的打算,但是还是依照她的意思,将脑子里的记忆整理了一下,然后凭借那记忆中的方法,直接录到这玉牌内!
直到两块玉牌记录完成,陆白与白露检查了一下,接着陆白对着指了指一侧的角落“盘膝坐好,我帮你们把那记忆封印住!”
陆医生觉得自己的本行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挥手将自己的银针拿出来,那泛着银光的色彩,让两人忍不住一抖!
然而也知道这记忆在脑子里不是个好事,而且……里面很多令人不齿的记忆,让两个纯情少年想到就面色发黑!
封锁记忆听着简单,操作起来难度确实不小,幸而事情发生在这一天之中,倒是相对比较好操作一些!
陆白将那银针灌上灵力,随手对着白宇头部的几处要穴点进去,然后那灵力在银针上顿了顿,直接向着脑中窜进去!
做完这一切,看了看一侧好奇盯着白宇脑袋的白枫“闭眼!凝神!”
四个字让白枫急忙收敛心神,而陆白手中的银针几乎瞬间落在他的头上!
然后默默的收回手,与白露对视了一眼“我也不能确定,这记忆会不会影响两人的心性!”
“我相信白家的教育!”白露对着陆白笑了笑,然后侧头望着她眨了眨“倒是很少见到陆医生动用银针了哦!”
陆白自修习白虎决之后,大半的时间都在修行,其余的时间则在炼制丹药和灵器,确实很少出手展示医术,所以白露望着两人头上的银针,竟然还有几分恍惚!
陆白望着她这模样,忍不住跟着笑起“白家主不也很少管家族里的事情了嘛!”
这般说完,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笑,这阵子还真是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忙到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观察了两人片刻,见两人面色一切如常,陆白才暗暗的放下心来,这银针封印之术,虽然已经用过无数次,可到底是第一次与灵力结合,她还真怕没掌握好力度!
眼见两人面色愈发平和,陆白才挥手将两人头上的银针收回来,接着对白露点了点头!
后者看着她的模样,心知这大约是成了,接着便见白宇和白枫几乎同时睁开眼来!
目光里带了几分迷茫,然后触及到身前的白露和陆白,白宇眨了眨眼“姐!”
陆白这封印术倒是有些门道,刚好将那两人的记忆剔除,又保留了白宇和白枫本来的记忆,这对人类大脑结构的把握,可谓是登峰造极!
“感觉怎么样?”白露笑看着两人,白宇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并没有什么不适!”
白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后眼底带了几分疑惑,接着抬手招出一道灵光来“就是体内多了些东西!”
这灵力既然进入体内,那自然就是属于二人的了,于是白露笑着点头“拥有灵力,总归是件好事!”
“原来这就是灵力啊!”白宇望着白枫掌心的灵光,紧接着自己手中也泛起灵光来,眸子里一片惊喜“我也有啊!”
“他们那枪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少年们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将这个完全归结在那枪上!
陆白看了看两人的模样,想了想将手机拿出来,然后随手点了一个银丝国语言的动画片!
叽里呱啦的声音响起,白宇和白枫同时一愣,然后狐疑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听得懂吗?”陆白尝试着开口,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操作没什么问题,可也要以防万一!
这句话问完,白枫直接来了个同声翻译,一侧白宇震惊的望着白枫,然后眸子眨了眨,跟着也翻译了几句,接着面上带了几分惊恐“我、我们不会是变异了吧?”
陆白与白露对视了一眼,后者想了想缓缓开口“那些银丝国人,在你们体内留下了一道痕迹……”
半个时辰后,两位少年人一脸郑重的望着白露“姐姐放心,若是有可疑的人与我们接触,我们保证把这戏演好!”
所谓这戏自然是将计就计!银丝国的人费这么大的周章,就为了把白家这两位同化了,怎么可能放着他们的身份不用!
所以陆白与白露猜测,应该很快就会有人主动联系他们,并且以银丝国人的自信,绝对不会想到陆白竟然将之前人的记忆封印了!
所以,此刻白宇和白枫就是很好的棋字,用来掌控小组的所有动向,而且因为白宇和白露的关系,怕是会掌握第一手的机密!
然而,这也是白露和陆白想的,能被安排夺舍白家嫡系子弟,那么在银丝国的镇魂中地位怕是也不低,所以白宇和白枫倒是可以借机做很多事!
“只是,这事情毕竟存在着风险,很可能需要你们随机应变,若是遇到不能解决,或者发现身份暴露,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我和陆白会尽快赶过去!”白露这般叮嘱了几句,抬手递给两人每人一个玉牌!
“这东西继续贴身带着,此事不要再让第五个人知晓!”白露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两人急忙点头!
“姐姐放心,我们知道!”
“嗯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两人这般保证了一句,陆白看了看两人的脸色,跟着补充了一句“白燕儿他们也不能说!”
这倒是让两人一愣,他们与白燕儿几人的关系实在是不错,算是完全信得过的伙伴,但是陆白既然这么提醒了,两人微微的思量了一下!
这银丝国可谓是无孔不入,不让他们知道也好,免得后续出了什么麻烦!
于是急忙表示,绝不会再让别人知道,白宇更是直接保证“连我爸都不告诉!”
白露与陆白这时候才放心了,只是两人虽然有了灵力,但是不修习银丝国的采补之术,修为怕是不会再有进益!
虽然略有几分可惜,但是这练气的修为,也足够帮上不小的忙了,白露对着两人又叮嘱了几句,陆白留下几瓶丹药,这才携手离开!

靜怡: [表情]
第一百三十章:伪装的十分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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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日各家弟子几乎全部返回办事处,陆白与白露坐在顶楼,望着陆陆续续进门的人!
身侧那小玄武安静的趴在桌上,身上泛着淡淡的褐色华光,那华光丝丝缕缕的融入到空气中!
从顶楼一点点的延下去,直到将整个办事处完全的覆盖!
陆白目光紧紧的放在这小玄武的身上,心神几乎与玄武融为一体,身上的灵光跟着闪动,让白露也跟着紧张起来!
两人和玄武在顶楼从早晨坐到黄昏,白露担忧的望着陆白!
只见她面色越来越白,额上已经带出几分冷汗来,显然这样大范围的、长久的使用灵力,让她消耗很大!
白露手腕一翻,手心出现一颗丹药来,手指将那丹药捏在指尖,小心的递到陆白的身前!
双目紧闭的人,鼻尖轻轻的动了动,眸子虽然没有睁开,嘴唇倒是微微的张开几分!
白露急忙将丹药放进去!
浓郁的药香在唇间散开,陆白的面色终于恢复了几分,身上的灵力跟着闪了闪,桌上那小玄武背上的褐色跟着动了动!
白露安静的望着这一人一兽,眼底带了几分担忧和紧张!
显然,无论是玄武还是陆白,消耗都不轻!
抬手给小玄武也喂了一颗灵药,白露眼底的担忧更甚了!
若是没找到有异常的人,陆白又这般消耗,对方趁机进犯,怕是要有麻烦!
终于又过了一个时辰,白露的手机微微的震动了几声!
却是彭许发来的微信,内容十分简单“师母,人已全部到齐!”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目光跟着落在陆白的身上,便见那人身上的灵力猛然一收,人跟着睁开眼来!
桌上小玄武身上的灵光暗了暗,抬眼疲惫的看了看陆白,后者挥手将它收到空间里,顺道丢进去数颗丹药!
今日这小东西可算是出了大力气,若是没有它帮忙,自己还真不能发现这些人的问题!
她才将玄武收起来,白露抬手将陆白从地上扶起来,小心的看了看她的脸色,手中的帕子直接递过去!
“检查出来了吗?”白露紧张的望着陆白!
后者轻笑着将那帕子接过来,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渍,自己又拿了颗丹药丢入口中,这才捏了捏白露的脸!
“查出来了!”她语气带了几分轻松“情况比咱们想的要好,四家族被夺舍的弟子,合计十七人!”
这确实是比两人之前的预料要好上许多,毕竟之前白燕儿都中招,两人以为这数百弟子,要被算计了数十人呢!
陆白擦完了汗直接将那帕子收到空间里“看来,这夺舍的法子似乎也有些限制,不是随意就可以施展的,也可能咱们那玉牌追踪,到底是让他们有所忌惮!”
虽然这十几名弟子有些可惜,但是银丝国无孔不入,能防范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那十七人都是谁,你知道名字吗?”白露牵着陆白的手,手指在她的腕上轻轻的摩擦了几下!
知道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她也跟着放松下来,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不知道!”陆白轻轻摇头,低头望了眼被白露握着的手腕,目光在白露那纤细的手指上顿了顿!
“但是,我与玄武看到了他们的容貌!”说完抬手摸了摸白露的脑袋!
“只是……有个意外发现!”她语气有些凝重,白露抬头望着身前的人,心跟着提起来!
“我与玄武刚刚发现……”后面的声音直接被她压下去,抬手打出一道结界,而后在桌面上勾勒了一个名字!
“这些人几乎全部与他接触过,所以……之前是我们大意了!”陆白幽幽的叹了口气!
白露望着那桌上勾勒的痕迹,灵光正在一点点的消退,眼底带了几分了然“也不算是意外!”
两人在房间里停留了片刻,陆白的气息完全恢复,夜色刚好漫上来!
看了看远远的灯火,再听着楼下喧嚷热闹的人声,陆白握着白露的手紧了紧“做好准备了吗?”
“嗯!”白露含笑点头,望着陆白的目光里带着柔柔的笑意!
两人携手下楼的时候,彭许和白启正抱着人员名单站在会议厅内!
东方灏几位长老围坐在一起,似乎正在闲聊,四家弟子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聊着各自的见闻,气氛倒是很不错!
陆白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面上丝毫看不出异样,实则已经锁定了那十七人的位置!
此刻那几人和其余弟子一般,笑呵呵的与周围的人攀谈,完全看不出异样!
可见,这群人夺舍之后,大约也是继承了原身体的记忆,或者说这些人提前调查了原身体的全部经历!
陆白耳朵微微的动了动,发现这几人在性格和聊天内容上,竟然丝毫没有暴露的意思!
甚至身边的好友丝毫没有觉察到一样!
不过想到白燕儿,她又释然了!
白燕儿与白宇和白枫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也是非比寻常,她被夺舍之后,以白宇和白枫的聪慧,都没发现这人的异常!
可见这群银丝国的真魂,在伪装一事上十分的专业!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的心神直接收回来,反正已经知道是哪些人了,办法也想好了,这些人也掀不起风浪来!
难办的不过是那么一个而已!
而其余众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们两个!
几位长老几乎同时站起身来“队长,总指挥!”
东方灏率先开口,很是客气的拱了拱手,虽然他辈分高一点,但是现在这两人的修为,已经超出了世俗的限制,他当然是要客客气气的!
其余几人也跟着拱了拱手,便是一侧的白景仲,为了不显得另类,也跟着行了一礼!
其余各家弟子呼啦啦的站起身来,齐刷刷的问候“队长,总指挥!”
陆白含笑点头,白露则是直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对着众人摆手“都坐吧!”
她面上丝毫不显,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
“此次召集各位回来,是我与总指挥一同研制了一批兵器,准备按各位的属性分发下去!”这是陆白与白露一同商量出来的方案!
此时银丝国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各家弟子自然也都明白,能有个不错的兵器防身,总归是件好事!
“原本这兵器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需要符合每个人的属性,所以需要各位回来测试一下……”白露细细的解释一番。
然后指了指一侧的房间“稍后我和总指挥去那边布置一个测试的法阵,你们依次进来测试,然后领取附和自己属性的兵器!”
她在这笑盈盈的解释,面上是一派开心和满意,显然此次的研究成果,让她很有些得意!
底下众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白家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兵器,他们已经羡慕好久了!
现在自己等人终于也能配备兵器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喜色!
陆白目光随意的扫过众人,那十七个人面上也是一片喜色,不过眼底带了几分狐疑和紧张!
若不是早就知道,怕是还真发现不了,实在是这几个人的表情太过于自然,那一点点的狐疑和紧张,被完美的掩藏在惊喜之下,太过于细微!
有几个甚至一脸兴奋的和周围伙伴探讨,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什么样子的兵器!
那兴奋的模样,更是丝毫做不得假,演技让陆白自叹不如!
另一侧白露已经解释完了,笑着站起身来“稍后,还希望几位长老帮忙维持下秩序,我会让彭许和白启叫名字!”
“好!”几位长老自然不会反对!
甚至也有些激动,毕竟这可是给自家弟子的,有两人出品的兵器在手,出去即便是遇到银丝国的人,也不至于束手就擒!
“当然,几位长老的兵器虽然还没炼制,不过材料已经准备好了!”白露笑着补充“稍后弟子们的兵器分发完,我们再专门给几位长老定制!”
这句话让几人更开心了,东方灏笑呵呵的点头“劳烦队长和总指挥了!”
朱家四娘则是双眼亮晶晶的开口“若是方便,我想要一柄扇子!”
“好!”陆白对着她点了点头,一侧白景仲倒是毕竟淡然,毕竟他已经有一柄刀了!
但是想到陆白和白露绝不对亏待他,此次的没准品质更好,面上也带了几分激动!
身后万俟升对着两人拱了拱手“先谢了!”
陆白与白露对着几人点了点头,然后进入一侧的房间里!
少倾,那房间散出出一道灵力的波动,白露的声音跟着传出来“彭许,开始点名!”
“是!”早站在门侧的彭许抱着名单应了声是,抬手将那名单整理了一下!
“各位,稍后按名字进入房间,不要着急每人都有份!”声音带着笑意传出来,热闹的人群跟着一静!
显然每个人对着兵器都十分的期待!
见人群安静了下来,彭许低头看了看名单“东方醒!”
“我!”一位青年笑着站起身,对着周围人笑了笑,兴奋的跑过来!


南星: [表情]
第九十二章:霜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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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花补了很久,连眼都舍不得多眨一下,直到大功告成,刚放下针,眼睛就跟着闭上了。辛十七从她手中拿回衣裳,莺花的绣工确实不错,经她手的衣袖竟看不出一丝缝补的痕迹,辛十七是满意的,但也仅仅是满意罢了。
天刚刚擦亮辛十七便踩熄了篝火,说她们要上路了,莺花不能再跟着。莺花揉着惺忪睡眼还有些发懵,听辛十七语气冷漠,忙问是不是绣的有哪里不妥。
辛十七又重复了一遍她们要走了,莺花水灵灵的眼睛瞬间蒙上了雾:「我真的不能跟着你们吗?」
辛十七用转身代替了回答,莺花求助的双眼看向赤月,赤月站在一片晨雾里抽烟,问莺花多大了。
「今年就满十六了。」莺花抿了抿唇又紧跟着补充:「我不小了,不会成为二位姐姐的累赘的!」
赤月笑笑转头看向太阳相反的方向:「确实不小了。」
「那!」
「既然这位姐姐不肯要你,那你就跟着我吧。反正我跟着她,怎么都一样。」
「真的吗!」
莺花高兴的蹦的老高,朝气的就像刚升起的太阳,她凑到赤月身边一顿感谢,辛十七已在前面走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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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与怜在路边茶馆歇脚,不一会儿涌来一群难民,说是从附近的村子逃出来的,好几天没喝过水了,想求口水喝。
茶馆老板显得有些为难,说现在的水弄起来可费劲了,不是能随便给的,苏嫣见难民里有几个孩童,奄奄一息的模样让她心生怜悯,便说她来付钱,让老板把水给够。
两缸水很快就被分完,茶馆老板虽收了钱还是一副心疼模样,苏嫣不解的去问,老板才解释道:「不是我心狠,姑娘有所不知,现在要从城里运水出来可麻烦了,光要排队不说,每天就只能运那么点儿,这泡茶做饭都需要水,用完就没了,可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敢浪费。」
「从城里运水?」苏嫣瞥了瞥茶馆后的井:「这里不就有口井吗,为什么不直接从里面打?」
「哎呀,这井的水现在可喝不得!」提起这口井,老板更加唉声叹气起来:「就在两个月前,这一带的村子里突然传了疫病,接连着死了好多人,有传言说这问题就出在这水里,从那以后啊,除了城里那几口井里的水,其它的水源都没人敢喝了。」
「水?」
「我娘就是那样死的。」一名模样十二三岁的男孩边喝水边哭,怀里还抱着一个同样在哭闹的婴孩:「不仅仅是我娘,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流着蓝色的眼泪,身子干的就像树枝一样。」
「蓝色的眼泪?」苏嫣越听越觉得蹊跷:「蓝色的眼泪是什么?」
茶馆老板解释道:「据说染上这种病每天身子会莫名的疼痛,这种疼痛的感觉会与日俱增,所有药物都不起作用,只能靠喝水来缓解,发病最严重的时候一个人一天能喝这两缸水那么多!」
「两缸?」苏嫣看着店内那两个足足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大的水缸,有些不可思议:「人一天喝这么多水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听说那些喝进去的水过不了多久就会从身体各个地方排出来,一滴都不剩,直到眼睛里流出蓝色的水,这人啊,也就死了。」
苏嫣听着这古怪病症身子一阵发毛,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沁着水汽,难民们喝完了水准备离去,茶馆老板出于好心劝道:「你们也不用去了,前面现在封城了,没有通行证的一概不许出入,你们去了也是白去!」
几十公里外的霜叶城是唯一有干净水源的地方,也是这些难民唯一的出路,即便老板话语属实,可难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苏嫣看了看那批难民队伍,大多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她生平最见不得孩子受苦,心中很不是滋味。怜在旁看出了苏嫣的心思,说既然不忍何不一同前往,毕竟霜叶城是去往辛家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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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姐姐,你和十七姐姐吵架了吗?」
「没有吧。」
「嗯……」
「怎么了?」
「我见你们一路上也没说过一句话,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
「我们既没说话,又如何来的矛盾呢?」
「那……」莺花跟在赤月身边边走边想:「那就是我让十七姐姐不高兴了。」
「为何这么说?」
「因为……」莺花看了眼辛十七快要消失在眼际的背影,小声的说:「十七姐姐总是不和我说话,也不愿意看我,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十七姐姐不高兴了。」
「哈哈哈。」莺花认真的苦恼成功将赤月给逗笑:「放心吧,你的十七姐姐可没有不高兴,一般让她不高兴了……」
「让她不高兴了?」
莺花听得专注,走在前面的辛十七突然停住了脚。写着「霜叶城」的城门前,几名守卫将辛十七给拦下:「通行证呢?拿出来,没有通行证的一概不准进去!」
「……」
见前面出了状况,莺花和赤月忙跟上前去,却眼看着守卫刚挥手赶人,下一刻便被辛十七给单手扳倒在了地上。
「一般让她不高兴了,她当场就解决了。」
莺花一脸的不可置信,三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只留下被打的守卫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时近傍晚,落脚的客栈里来了一大批人,看打扮应是衙门的人,说是来找下午硬闯城门的女人。
不过是一帮阴魂不散的㑩㑩,辛十七根本懒得理会,只垂着眼摆弄桌上茶杯。不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一个捧着茶壶的瘦挑男子,走起路来一步一喘,弱不禁风的模样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断了气般。
男子直直走到辛十七一行人前,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三位姑娘一看就是远方来的贵客,早些时候在城门外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们海涵。」
男子说罢不忘为三人各斟一杯怀里的茶,说是用本地特有的红枫炮制,别有一番风味。莺花左右看看,辛十七与赤月谁都没有搭理的意思,她刚低头想去尝尝那特殊的茶,杯子送到嘴边被辛十七一手拦住。
「放心吧,这可是干净茶,一点问题没有。」男子笑着转向辛十七,清了清嗓:「我是奉郑大人之命,来请这姑娘帮个忙的。」
「……」
「哦?什么忙?」一早预料到来者另有目的的赤月将烟杆拿出,男子立马识相的为她点上:「这个嘛,在这儿一言两语难以说清,还请三位随我移步城墙……」
「没兴趣。」辛十七没等男子把话说完起身就走,被一众㑩㑩给拦住,男子捧着茶壶慢悠悠的凑到身旁:「姑娘别急,这壶茶确实没问题,但那位小姑娘早些时候喝的,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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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的城墙上风很大,城墙外挤满了污泱泱的难民,男子开始讲述两月前突然爆发的疫病,辛十七并没有仔细去听,只在难民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阿佑: [表情]















